一個年過三十的女子打破第四道牆,一直在鏡頭前嚷嚷著自己的毒舌 OS、性愛冒險、咖啡廳創業及與家人尷尬至極的互動,是 BBC 喜劇《邋遢女郎》的招牌特色。英國創作才女菲比沃勒布里奇一手編劇、主創且主演的《邋遢女郎》太過特別,就像是手榴彈一般引爆全世界,更為她收穫無數獎項、成為了亞馬遜 Prime 平台點閱率最高的影集:
「我有一種可怕的感覺,我是一個貪婪的、變態的、自私的、冷漠的、憤世嫉俗的、墮落的、道德淪喪的女人,根本沒有資格稱自己是一個女權主義者。」
赤裸無濾鏡的單身女子生活就這樣展演在全世界前,每一集都充滿了意想不到的驚喜(或驚嚇),因此《邋遢女郎》的粉絲不分性別種族,全都死忠得很。美國前總統歐巴馬——女主角 Fleabag 的自慰幻想對象之一——就把這齣影集列為 2019年的推薦名單。
《邋遢女郎》不只是追劇的娛樂選擇,而是點出現代人最不敢道出來的羞愧、脆弱與不安。這樣的菲比沃勒布里奇顯然才華洋溢,但是她能帶給好萊塢什麼,另一部個人秀嗎?
不,她能做的可多了。菲比先寫了《追殺夏娃》,由吳珊卓與茱蒂康默主演的驚悚影集,女女間貓抓老鼠的遊戲非常大獲好評;在《星際大戰外傳:韓索羅》有一個機器人的小角色;再來就是聯合編劇了《007:生死交戰》,為丹尼爾克雷格的詹姆士龐德寫下最後篇章。

《追殺夏娃》
以上作品要不帶有獨立女性色彩、要不是英國老牌系列、或是浩瀚銀河中的一個機器人,都很符合菲比的風格。不過最近你還會在一部美國電影中看到她的面孔,而且是好萊塢大勢導演、王牌製片、資深巨星聯合邀請她參與的《印第安納瓊斯:命運輪盤》。
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?
盧卡斯影業的總裁凱薩琳甘迺迪,是史蒂芬史匹柏與喬治盧卡斯長年的工作夥伴,在 2025 年 3 月時聯繫菲比碰面。她們聊了《命運輪盤》第五集的規劃與構想,也聊到一個名為「海蓮娜」的角色,她聰明、膽識過人、甚至有點陰險淘氣,是印第的乾孫女,並且由這兩人一同踏上最後的冒險旅程。當菲比受寵若驚這個演出邀約的時候,更令人驚喜的轉折在這裡——
是哈里遜福特親自欽點她的。對,原來福伯也是《邋遢女郎》的大粉絲。
其實就連導演詹姆士曼格在參與編劇的時候,也馬上想到菲比。他形容《邋遢女郎》在「各種層面上,都是如閃電般的天才作品:
「一個藝術家不僅能將自己完完全全地、不假修飾地投入到某件事情中,儘管十分脆弱,但又對自己的創作有極大的控制權。《邋遢女郎》完全不怕真實、不怕瘋狂、甚至不怕劍走偏鋒,幾乎讓你感到害怕,但是最後又回到了一個溫柔的圓滿。」
當一部電影的主演、製片、編導不約而同地希望一個演員參與演出,這簡直是一個無法拒絕的提議。那場晚餐必須有個結論,因此當製片最後小心翼翼地詢問,「菲比,這是妳會願意考慮的提案嗎?」
菲比用招牌笑容大聲尖叫說好,並且興奮到倒在包廂座位上。
當新聞傳出菲比是《命運輪盤》主演的一份子時,有傳聞說她會因此接替福伯的衣缽,成為《印第安納》系列的下一位主角。但這完完全全是謠言,不僅從來都不在討論桌上,菲比更堅定表示「沒有人能取代印第,不可能。」

《印第安納瓊斯:命運輪盤》
因為疫情的關係,拍攝《命運輪盤》時必須遵守旅遊泡泡的規範,這讓菲比跟福伯在英國、義大利及摩洛哥等地一起隔離了將近一年之久。福伯從第一天就就告訴她「我們是平等的,千萬不要有任何壓力」,這讓她鬆了一口氣,而充滿自由靈魂的她,理所當然地成為片場的淘氣鬼與開心果。
仿間謠傳福伯的脾氣並不好,可是在《命運輪盤》的片場可不是一回事。每當提起菲比,福伯永遠對她讚嘆有加,並且以縱橫好萊塢五十年載的角度直言:
「她絕對有能力成為電影明星,只是看她要不要承擔這個責任而已。不管我們認為她可以做到什麼,她永遠會有更好的點子,且走在我們更前面。」
下一步是《古墓奇兵》影集,或執導最新的《007》?
出身在倫敦的中產階級家庭,菲比從小飽受藝術與文化薰陶,5 歲就知道自己想演戲,18 歲就錄取著名的倫敦皇家戲劇藝術學院。但她在成為演員的旅途上充滿顛簸,因為自己不適應英國傳統的戲劇訓練,不解要如何專注在發聲或肢體動作上,讓她就學第一天起就覺得自己很格格不入。
「我真的很怕自己誤會並且搞砸一切。」
她說:
「但回頭看發現,原來我內心深處一直認為,整件事的重點就是要把它弄得如此失敗,以至於最後成為了原創。我想,這基本上就是我整個職涯一直嘗試的事情:就是不斷地犯錯,直到它變成原創的東西。」(Just keep getting it wrong until it’s original.)
這是多麽有趣又深奧的一句話,不過也可能是只有她才能說出的話。
外界都在看菲比的下一步是什麼;應該說,大家一直都緊盯著她現在在做什麼。亞馬遜手捧著天價合約等著她開發下一部暢銷作品,目前最有可能的,就是影集版《古墓奇兵》。電影版確定腰斬,就連艾莉西亞薇坎德也無力回天。現在看來,從小就是粉絲的菲比是拯救這個系列的最大希望。
今年四月《每日郵報》報導,菲比正在跟 007 的首席製片芭芭拉布洛克里洽談執導下一集的《007》。連選角八字都還沒一撇,這新聞看起來也太像粉絲許願。不過仔細想想,畢竟米高梅是被亞馬遜收購,而且她的確參與了《生死交戰》的編劇,這聽起來也沒那麼不可能?

《邋遢女郎》
當被問到這一題時,菲比咯咯了幾聲之後否認了這件事:
「我人生目前為止只執導過一部音樂錄影帶,所以《007》明顯地是我的下部跳板吧。」
這當然是開不實報導的玩笑。但是又覺得,什麼事情在她口中說出來都可以成真。誰知道呢,或許她真的會在最新系列的《007》扮演重大角色。讓我們拭目以待。